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（AI）技术正被全世界的青少年热情追捧，但对教育工作者和学校来说，人工智能带来的不都是好消息。不同的人对AI有不同的见解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无论你喜欢与否，它今后都会与人类同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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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正在阅读的这篇文章是真人写的。”看到这句话时，难免有人会产生下面的疑问：“这是真的吗？（是不是真人写的）有区别吗？这重要吗？”

ChatGPT诞生以来，上述问题一直困扰着教师和学校。美国《纽约时报》称，作为当前最受欢迎的文本生成工具，ChatGPT让无数使用者惊叹。人们对它既着迷又害怕，猜测它是否会取代人类。

用500字解释为什么高中生最应该报考宾夕法尼亚大学……类似的问题难不倒ChatGPT。大多数情况下，它可以在30秒钟甚至更短的时间里生成令人印象深刻的文本。

“它带来了一个美丽新世界。”《纽约时报》评论说。

ChatGPT收获了掌声，也引发了质疑。目睹它的崛起，许多人相信“大学论文已死”。一些人忧心忡忡地指出，学生可以利用ChatGPT完成作业，高等教育的含金量因此大打折扣。由于担心学生滥用ChatGPT的“超能力”，纽约和西雅图的公立学校已经全面禁止学生使用这款AI。越来越多的程序员着手开发“检测本文是否由人工智能生成”的应用程序。

2月1日，瑞士日内瓦，教师参加与ChatGPT应用相关的研讨会。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

人工智能对教育意味着什么？ChatGPT是否会改变教育的未来？《纽约时报》的答案是，AI肯定会改变教育，但如何改变，学术界还没有定论。

“我们必须学会使用它，因为它不会消失。”美国佛罗里达州朱庇特高中的高级英语教师莉莲·吉尔伯特告诉该报，“我不认为ChatGPT是邪恶的。从前我们必须去图书馆搞研究，现在则用电脑搜索信息。有手机前，我们用的是传呼机……世界在改变。”

吉尔伯特已经在课堂上用上了ChatGPT，她让学生分析AI提出的观点，找出它们的薄弱之处，再详细阐述。“它的确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学习工具。”她说。

对吉尔伯特这样的教师来说，ChatGPT似乎不可或缺。“我理解人们为何担忧。然而，在教育的世界里，我们更应学会如何适应——这是教师们早就习以为常的。我们需要创新，就像疫情暴发时做的那样，我们要重新评估课堂内容，帮助学生成为有批判性思维的思考者，而不是让他们担心，自己会因为使用AI而受罚。”

“学术欺诈”一直是围绕ChatGPT的最大争议点。不过，在美国得克萨斯农工大学经济学教授乔纳森·米尔看来，目前，学术界对学生使用AI是否属于“作弊”并没有明确的定义。

米尔一直密切关注ChatGPT的发展，这也是他经济研究工作的一部分。他察觉一名学生试图利用AI完成每周的经济学作业。他认为，在教师的批准和指导下，学生可以适当地运用这项技术。

“让朋友阅读你的文章并提出建议；去写作中心和导师交流，让他教你重新组织一个段落；在电脑上安装Grammarly（一款语法检测工具），或是使用ChatGPT……界限在哪儿？”米尔认为，某种行为是否妥当，取决于具体的环境。

米尔有两个处于学龄前阶段的孩子。他告诉《纽约时报》，ChatGPT这样的工具对不同阶段的学生有不同的意义。“你不能让刚上三年级的孩子用这东西写论文。那博士生能用它写论文吗？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。”

米尔认为，ChatGPT的存在意味着教育工作者要在布置作业时发挥更多创造性，大多数时候，它可以为学生作业提供“补充”。“这确实给教师带来了更多工作，这是个问题，也是对事物的重新思考。”他说。

乔尔·塞缪尔是南卡罗来纳大学法学教授。他认为，ChatGPT的出现为教育工作者和家长提供了新的机会，让他们能够与孩子“开诚布公地讨论或批评技术和它的影响”。

“当你和孩子一起读书或看电影时，你会与他们深入聊聊。你可以问，‘你觉得那个角色为什么抽烟’或者‘他们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’。现在，我们有了一个机会。（我们愿意）让孩子了解科技，就像我们愿意了解媒体或其他领域一样。”

在吉尔伯特看来，教育真正的意义在于，它能带来更多讨论与沟通。“不管我们喜不喜欢，ChatGPT这样的工具都会继续存在，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好。”底线是什么呢？“教会孩子们诚实，以及如何负责任地使用它。”他说。